鹿角湾
鹿角湾,位于新疆沙湾县,距县城92km,有天山公路通过,交通便利,是天山北麓最好的草场之一,处于哈比尕山的低谷丘陵地带,东至大南沟,西到巴音沟,南依山高坡陡的哈比尕山,北界为博尔通古乡政府,地表起伏平缓,草原一望无际,纵横50平方公里。鹿角湾一带曾是天山马鹿繁衍生息之地,成群的马鹿每年要蜕落一次角壳,在山涧、水边遗留下大量的鹿角壳,鹿角湾因此得名。
鹿角湾冬季平均气温-14℃,夏季平均气温20℃,年降雨量600mm以上。这里水草丰美,牛羊成群,跨上草原的骏马,任凭它到处驰骋,远处地平线时隐时现,在习习的凉风中,你不由得会精神倍增。鹿角湾景物组合错落有致,富有层次感,“一山有四季,十里不同天”的景象在此表现得淋漓尽致。伊犁自治州、塔城地区曾在这里举行阿肯谈唱会和少数民族运动会,当时万人相聚,盛况空前。
因为只有3天的短假,理所当然选了鹿角湾———地点最近,又幽静,少为人知,还带些迷幻色彩。6个小时的车程,在新疆已经是很近很近的景区了。
距目的地还有1个小时车程的时候,窗外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,前方是一层淡淡的烟霭。气温急剧下降,尤其是进山之后,漫山青翠欲滴的松树和草坡全部环绕在一片烟峦之中。这是西天山的一条支脉,两道冰川雪水仿佛两条银龙从山顶飞泻而下,发出轰隆隆的闷响。各种草花已经在岩石缝中竞相开放,河边的石头是非常漂亮的:形状圆润,色泽温和,居然丝毫没有西部石头的怪异嶙峋之感。
谢绝了同行者的邀请,独自跟着一名哈萨克族女子来到了她家自制的土温泉旁。只需3元钱,没有时间限制,就过足了洗温泉的瘾。山野一片寂静,只有轻微的林涛声和沙沙的细雨声,连同那名哈萨克女子温暖的笑脸。
山风中,度过了一个没有星斗和月亮的夜晚。次日清晨,开始向鹿角湾进发。一夜未歇的雨仍然殷勤地陪伴着我们的进程。
鹿角湾在更深的山里,心中是有准备的。双脚紧紧抵着装在包里的两瓶酒。心中默默盘算着抵达鹿角湾后的夜晚如何悄悄溜出营房,独自在草甸上邀请那神话中的“鹿杖客”和“鹤笔翁”开怀痛饮的场景。当然,雨停是最理想的,天晴更遂人愿,有月亮和星光陪伴,在厚厚的绿草甸上,或躺或卧,放浪形骸,该是如何的惬意。
可是很不幸,仍然是离目的地1个小时车程的时候,雨不知何时竟然逐渐转成了雪。并且越往深处走,雪花越大,最后,竟然漫天飞舞起来,翻卷的雪花扑打着窗棱,外面已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。
鹿角湾的路,找不见了。
顺着目力可及的右前方望去,一座圆弧形的青山出现了,就横亘在灰白色的苍穹下。莫非,这里就是鹿群门经常出没的地方?撕扯不断的雪花寂无声息又声势浩大地飘着,山,更白了。
并不是冬天里的积雪,雪虽然厚,可是就那么松软地蓬在绿色的青草上,偶尔有些冻硬了的草茎会露出不安分的脑袋,好奇地探看着前来打搅它们睡眠的罕有的人类。
尽管路滑,还是有勇敢者攀了上去,站在高高的山顶上挥舞着衣服并高声呼喊“鹿角湾,我来了!”喧嚣的人声震得松枝间的雪花簌簌下落。
当然没有看见传说中的聪慧美丽的鹿群的身影。好像它们为了躲避什么,特意制造了一场风雪,隐匿了所有的行踪。
只好回返。车回到原路,并不是常规天气预报中的播报雨转雪的那种天气。就在原先的雨雪分界地,我们看见的是一番奇妙的景致:那边的雪花仍在飘洒,而这边的细雨仍在继续。
回头望,朵朵雪花,天际一片白色苍茫;向前看,滴滴细雨,满目全是青葱翠绿。好了,答案得到了,白雪飘摇之处一定是鹿角湾了。虽然这一次没有真正进入鹿角湾,却已感受到那清新的气息,更多了一份近在咫尺的向往。
再去鹿角湾,已经是半年之后了,斜晖夕照,牛儿在有着金色阳光的山坡上安静地吃着青草。据说,往深处走,可以发现鹿群,还可以拾到鹿们脱落的形状怪异的角。这时的鹿角湾,用一种宽容柔美的胸怀接纳了我,如同一名虚怀若谷、美丽深情的年轻母亲,为我展现了所有梦想中的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