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明
1935年,朱明15岁时回国入复旦大学附中读书。抗日战争爆发后,他在日寇占领上海前夕逃亡到香港,住在九龙“海生俱乐部”,积极发动琼籍爱国同胞回海南参加抗日活动。不久,琼崖抗日救护队宣告成立。朱明以待人热情爽朗、乐于帮助别人,而成为救护队中引人注目的活跃人物。1938年秋,以琼崖抗日救护队为基础成立了琼侨回乡服务团,朱明是服务团的领导人之一。
朱明是位多才多艺的青年,会演讲,会演戏,还有着火一般的热情和优美的男高音歌喉,会弹奏各种乐器。琼侨服务团组建初期,他就积极物色对象,组织歌咏、口琴等歌剧队,他亲自担任指挥和教唱抗日救亡歌曲,导演街头剧《放下你的鞭子》,并主演话剧《重逢》。《服务团团歌》就是他亲自写词、谱曲并教喝的:“我们是保乡的战士,我们是卫国的先锋,琼崖已到危险关头,快起来!同胞们,我们要回乡服务……”这歌声慷慨激昂,唱起来令人热血沸腾,当年服务团的青年们就是唱着这支歌回琼崖的。
首批服务团回琼前,团党支部派朱明单枪匹马打前站,联系0返琼事宜。他来到人地生疏的雷州半岛,10多天中,摸清敌情、海情、民情,并布置了全团同志的行动路线。1930年4月中旬,服务团闯过日寇巡逻艇的-,胜利0琼州海峡。回到家乡之后,看到日本鬼子到处杀人放火,恐日病、唯武器论,使一批批垂头丧气、扶老牵幼的难民向雷州半岛逃亡。服务团团员在朱明的带领下,走遍了不知多少个墟镇、村庄和部队营房,歌唱抗日救亡歌曲,演抗日戏剧,宣传抗日道理。朱明的歌声曾唤起千万个青年男女走上抗日前线。
1939年秋,琼崖独立队攻克琼崖西部那大重镇,歼灭日伪军80多人。捷报传开,全岛抗日军民大为振奋,中共文昌县委立即召开祝捷大会。大会上,服务团进行了演出,台下人山人海,掌声雷鸣。演出一结束,许多青年立即围上来,要求朱明教他船唱歌,还有不少青年要求报名参军。
朱明在服务团中年龄并不大,但斗争实践使他很快地成熟起来。在斗争中,他刚强果断,敢作敢为。又能以身作则,在困难面前不屈不挠。
服务团回到海南不久,副团长符思之同志回香港去执行任务,团钓领导担子便落在仅19岁的朱明肩上。他的好友很为他担心,问他:“团内工作由你主持,行吗?”他想了一下,很干脆也说: “为了抗日,我应该挑重担子。困难是有的,但只要自己以身作则,身先士卒,团结全团,齐心协力共同工作,困难是可以克服的。路是人走出来的。”他的话打消了好友的顾虑。
有一次,他为执行任务,从文昌重兴乡团部住地回到文昌东北部来。路过一个村子时,久别重逢的一位战友发现他面黄肌瘦,先前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,此时却深凹无光,一问,原来是染上了疟疾,连日高烧,吃不下饭。战友劝他: “你走不得,服下奎宁丸,等病稍好再走吧。”他却斩钉截铁地说:“不行,任务等着我,迟了要误事。”说完便一摇一晃地走了!战友看着他的背影,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要知道他是生长在大城市,家有四、五层楼,有小汽车出入的富商子弟啊!他从小娇生惯养,但现在却看不到半点公子少爷的习气了。为了革命事业,他甘吃苦中苦,实在令战友钦佩。
1939年的一天,朱明的母亲病重,来信要求他回家看一眼,他闷闷不乐,战友对他说:“你可以请假回去,从香港去曼谷,十多天就可以回来了。”他说:“不行啊!服务团工作很紧张,我怎么能离开?我忍痛写信央求妈妈宽恕,等到打败日本鬼子后,我一定回家探望双亲。”不久他父亲来信,告诉他,妈妈已病故了,他心如刀割,紧紧地咬着下唇,把眼泪往肚子里咽。他对战友说:“我们革命者,忠孝不能两全的,但我们的工作是为千千万万个爹妈尽孝啊!”他把内心的痛苦全部倾注到工作上了。
团员们曾听说朱明在国外有个女朋友,一次便开玩笑地对他说:“你真自私,自己的女朋友就舍不得带回来吃苦。”他苦笑一下说:“我们已经吹了,她走她的阳关道,我走我的独木桥。”团员们吃惊地问他是怎么一回事,他叹了口气说: “志向不同,不能相处。去年年底( 1938年12月),她从泰国来香港,劝我回家成亲,我拒绝了,她哭着鼻子回泰国去了。”停了一会,他又说:“我们应该吹掉的,我是革命者,要以四海为家,要随时准备洒鲜血断头颅的。当时,我不能同她结婚,又不能拖住她不放,只得忍痛分手。”朱明就是这样一位不被艰难所屈服、不为柔情所软化的铁汉子。
1940年夏,在国民党掀起-浪潮,服务团处境最困难的时候,朱明受全团的委托回港向上级“琼侨总会”汇报情况和领取经费、物资。这是一个异常艰巨的任务,来回都要冲过日寇严密-的琼州海峡,随时都有遭遇日本鬼子巡逻艇炮击的危险。正当大家焦急地盼望朱明顺利归来的之时,却传来了他在海上遇难的不幸消息。此时他年仅20岁。全团同志都为失去战友而悲痛。为悼念朱明,一位团员写下以下的诗句:
千里奔波赴国难,-末酬葬海洋,
战友沉痛守盟约,坚贞报国慰朱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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