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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辉

  陈辉,原名吴盛晖,1920年9月出生于湖南省常德县双桥坪乡牟家桥村。
  1927年春,正当常德的农-动蓬勃发展时,陈辉进小学读书。1932年秋考入省立常德中学初中部。1935年冬,北平爆发的一二九学生-,大大激发了陈辉的爱国热忱。他善诗能文,开始向报刊投寄文章。第二年春,他撰写题为《向前》的文章说:作为青年学生的首要任务,是应该唤起人们挺胸向前,救亡图存。这篇文章发表后。引起了当局的注意,说是“文辞激进,煽动民心”。陈辉还用笔名“成辉”,发表了一些新体诗,其中一首写道:
  天昏昏,地暗暗,
  夜沉沉,路漫漫,
  黎民行路难。
  何时把光明撒向人间?
  1938年1月,中共湖南省工委派帅孟奇到常德恢复和发展党的组织,领导建立了中共常德特别支部。陈辉与中共地下党员有了接触。一天,上届毕业的向光源找他聊天,对他说:“你写的《向前》那篇文章很好,希望你百折不回地向前走,不后退。当今青年应以拯救民族,改造社会为己任。”打这以后,向光源给他带来进步书刊,帮助他找到改造社会的正确方向。一次,陈辉对向光源说:“我知道你是共产党的人,我参加行吗?”不久,经周文雄、向光源介绍,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他感慨地说:“马列主义告诉我,现在的世界是一个吃人的血腥世界;它也启示我,只有以牙还牙,以眼还眼,在这可诅咒的地方击退可诅咒的人!”他把个人的命运同中国无产阶级革命的前途紧紧联系在一起了。
  陈辉入党后,积极发动学生抗日救亡斗争。他在学校里组织了抗日青年同盟,发展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队员,参加抗日救亡宣传队,广泛从事唤起民众抗日宣传活动。有些只埋头读书的学生,在他的影响下也参加了抗日救亡运动。
  这年5月,陈辉随学校应届高中毕业生,赴省城长沙参加军训。他这时想的不是呆在省城里,而是要奔赴抗日前线。他在省城给抗日战地服务团工作的二姐写信说:“你们在枪林弹雨之下,冒着生命危险,救死扶伤,这是光荣的工作。你的爱国行动给了我很大的鼓舞,我有你这样一个勇敢的姐姐感到自豪。高中毕业后,我要奔赴抗日前线,同敌寇拼杀,为千千万万死难同胞0。”
  军训不到一个月,陈辉就同几位同学返回常德。他对学校图书管理员彭司春说:“北平学生说过,‘华北之大,已安放不得一张平静的书桌了!’目前,民族危亡日益加重,有志青年只能起来,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,哪能不顾国家的存亡,躲在高墙深院做考学的美梦呢?!”他找到党的地下交通员老胡,倾吐了个人的志向。党组织决定介绍他去延安学习。
  一天凌晨2时,他背上小行李包,带着大姐为他筹措的20块银元,将党组织写给武汉八路军办事处的介绍信缝在衣角里,启程了。
  这年夏天,陈辉来到延安,进入抗日军政大学学习。一年的紧张生活,使他得到了很好的锻炼。
  1939年5月,陈辉在抗大学习结束后,被分配到华北敌后抗日根据地,担任新华通讯社记者。同时,他与田间、邵子南、魏巍等同志都是晋察冀诗会会员。晋察冀边区领导人原想将他留在《晋察冀日报》部,但他坚决要求到炮火连天的前线去。领导上同意了他的请求。他星夜奔赴北平西部地区。他目睹遭日寇烧杀的情景,满腔的怒火在燃烧,发誓要“举起诗的枪刺,向敌人拼死搏斗”。在平西前线,他写下一篇又一篇的八路军英勇杀敌的报道,创作出100多首感人肺腑的新诗。
  他在《献诗——为伊甸园而歌》中写道:
  那是谁说,“北方是悲哀的呢”?
  不!我的晋察冀呵!
  你的简陋的田园,
  你的质朴的农村,
  你的燃着战火的土地,
  它比天上的伊甸园(即乐园)还要美丽!
  他巧妙地用母子的问答,创作出《月光曲》,抒发边区人民对子弟兵的深厚情感:
  “妈妈,你看,
  那是什么呀!
  是不是一群群红色的马队,
  闪电式地奔驰在河岸上?”
  “啊,孩子,
  那是晋察冀的子弟兵,
  他们呀,去夺回失去的
  祖国的城市和村庄。”
  1940年冬,晋察冀边区党委调陈辉到房(山)涞(水)涿(州)三县联合政府工作,担任青年救国会的负责人。
  房涞涿位于平西地区和冀中地区之间,东临北平,南接保定,平汉铁路从中贯穿,是日寇的所谓“强化治安区”,并以此作为它控制北平乃至华北的重要据点,是敌我双方争夺最激烈的地方。陈辉接受任务后,来到日伪军经常骚扰的拒马河西岸,仍然一手拿枪,一手拿笔,发动和武装青年投入抗日救国的战斗。在两个多月里,他深入到几十个村庄,发动青年千余名,组成若干个青年抗日救国先锋队,白天从事农业生产,夜间进行军事操练,并带领群众挖掘地道,抗粮抗夫,处决汉奸走狗,搞得日伪军惶恐不安。
  1941年夏,他在县委的领导下,举办了两期青年干部训练班,为发展抗日青年工作培养了一批骨干。
  为动员全民抗日,陈辉创作了十多首抗日歌曲,《跟着中国共产党》就是其中一首。这首歌流传甚广,曾激励许多青年奔赴抗日前线。歌词是:
  日本鬼子像一只狼,
  狼来吃老百姓的羊,
  八路军就是一根打狼的棒。
  老乡们呵,
  咱们要跟着中国共产党。
  日本鬼子像一只狗,
  狗来啃中国人的骨,
  八路军就是打狗的大石头。
  老乡们啊,
  咱们要跟着共产党向前走。
  1941年秋,日寇调动大批兵力,准备对平西地区进行大“扫荡”。石亭是涿西北连接山区的重镇,驻有日军一个小队、伪军一个中队,共300多人枪,筑有炮楼,阻碍着八路军和游击队的通道。为保存实力,房涞涿联县政府决定提前转移。陈辉主动承担牵制石亭守敌,配合八路军主力反“扫荡”的任务。他指挥由60余名青救会骨干组成的游击队,在青纱帐的掩护下同石亭的敌人周旋。
  一天凌晨,陈辉带领这支队伍,穿过青纱帐,闯入石亭附近的山坡诱敌。果然200多名日伪军向他们扑过来。他指挥截击,且战且退,时而分散同敌人捉迷藏;又时而集中猛击敌人一翼,牵着敌人的鼻了在山边转了五天。敌人被拖得精疲力竭,还丢下30多具尸体。黄昏时刻,陈辉带着一个小分队,神速地绕过敌群,闯进石亭,同留守炮楼的几十名日伪军展开激战,忽然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十几颗手榴弹同时开花,敌炮楼坍塌了!等回防的日伪军反扑来时,游击队早已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了。
  1942年冬,日寇在平西和冀中地区实行的“拉网式扫荡”刚刚过去,又到处抓人挖沟修路,扩建据点,“强化治安”。中共房涞涿县委决定派陈辉、萧炳林等干部战士,组成一支武装工作队,陈辉任武工队政治委员,深入涞涿平原,恢复和扩大抗日根据地。
  在一个乌去密布,寒风呼啸的夜晚,陈辉和同志们穿过敌人的两道-线,秘密来到拒马河畔的马踏营和古丘等村庄。这里被日寇“扫荡”成了一片废墟,到处都有老百姓的尸骨、房屋的灰烬、锅罐的碎片,以及幸存者的哭声……他目睹这些惨境,心中激起强烈的怒火,奋笔写道:
  在叫,在响,
  炸毁了张三的破锅,
  烧毁了李四的草房,
  这时候——
  年轻的小伙子啊,
  到队伍里去吧!
  用你那乌黑的大手,
  背起那杆0的钢枪!
  敌人得悉孤胆闯石亭的陈辉又活动在拒马河畔,并且很快恢复了地下抗日组织,便悬赏千元捉拿他。殊不知,就在此时,陈辉又孤胆闯歧沟!陈辉了解到涿县警备中队长李春芳是东北人,学生出身,家乡沦陷后跑来涿县,投靠县长杨开明。日寇占领华北后,杨开明当了大汉奸,保举李春芳充当此职,驻守离县城不远的歧沟炮楼,但不残害老百姓。他反复琢磨,断定李春芳“身在曹营心在汉”,决意争取他倒戈反正。
  一天下午,陈辉带着一封信,偕同武工队员赵玉来化装到歧沟,说是李春芳的内亲,闯进了警备中队,在炮楼里见到了李春芳。
  李春芳望了望客人,便说:“我怎么不认识你们,究竟找我干什么?”
  “实话吧,我就是杨开明悬赏捉拿的人。”陈辉说:“特来拜访你,是因为有人告你私通八路,幸而送信的特务被我们抓着了。”说罢,将那封信摆在桌上。
  李春芳看信后,大惊失色,叹道:“我是走投无路了啊!”
  陈辉对他说:“有一条路,同八路军一道打日本。像李队长这样的有家仇国恨的人,我们共产党是持欢迎态度的。”他诚恳地向李春芳讲解我党的政策,打消他的顾虑。
  李春芳表示愿意弃暗投明,报效祖国。陈辉立即与之商议起义事宜:首先集中武器,然后把队伍带到山区,一切供给由八路军负责。他把随来的武工队员留在这个中队,假称李春芳的内弟,协助做好工作。
  仅过两天,陈辉在马踏营一带放出“八路军就要攻打歧沟据点”的风声,每天还派人到歧沟炮楼附近喊话。李春芳故作惊慌,以守卫岗楼为由,一面集中人枪,一面进城向警备大队增领武器弹药,很快就集中100多支长枪,四挺机关枪,三门小钢炮。汉奸县长杨开明深恐歧沟据点失守,危及县城,使调动100多人枪,前往增援。
  陈辉得知,马上派武工队在中途阻击,毙敌十多名。他火速赶到歧沟,要李春芳抢先行动。有个伪军小队长拔出手枪,威胁李春芳,被陈辉一枪击倒。李春芳立即集合队伍,宣布“进山整训,抗日救国!”这一特殊战斗,带回人马百余,0百条,毙敌十余人,炸毁炮楼一座。陈辉成了平西地区的传奇人物。
  1943年春,陈辉被选为中共房涞涿联县县委执行委员(常委),兼第四区区委书记和新组建的敌后武工队政委。四区位于平汉铁路以西的涞涿平原,是敌我犬牙交错的地方,敌伪军的炮楼岗哨星罗棋布,而且涿县县城有敌军重兵把守,松林店车站驻有一支200多人的日本特务队。在这里同敌人展开战斗,时刻都有牺牲的可能。陈辉时刻准备为祖国、为人民献出一切,正如他在《为祖国而歌》的诗篇中所表达的:
  你的爱情的乳浆养育了我,
  而我也将以我的血肉守卫着您。
  也许明天我会倒下……
  在敌人的屠刀下我不会滴一滴眼泪。
  我高兴,因为啊——
  你的守卫者的生命,给你留下了一首
  无比崇高的赞美词。
  他和队长陈琳带领武工队,越过敌人的-线,来到拒马河下游,白天隐藏在地道或山洞里,发动群众,组建游击小队;晚上出没在敌军炮楼哨所间,除特锄奸,筹集军粮,劝说伪军倒戈反正,他和陈琳又率武工队,配合八路军主力部队摧毁敌人据点,先后拔掉孙庄、横歧和常村等三处敌军炮楼,消灭敌军70余名,缴获一批0弹药,使得城里的日伪军不敢轻易踏进拒马河西岸。尽管日军出动大批人马,到处搜索,清查户口,结果连武工队的影子也没有发现。当地群众称他们是“神八路”。
  离拒马河下游四五公里的宁岗,驻有一支300多人的伪军队伍,大队长就是当地的大恶霸曾汉章。俗话说,“做贼胆虚”,他防备八路军来端他的锅底,又怕老百姓起来要他的命,就在离宁岗小镇不远处筑起很高的炮楼,周围还修起了碉堡群,所有人马都龟缩在炮楼和碉堡里,控制那方的地盘。当横歧、常村据点被武工队拔掉以后,曾汉章加强了警戒,并派出两个中队,由近及远地逐村搜查,口喊“捉拿陈辉”,实则是要将两陈的武工队赶过拒马河,保障他自身的安全。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,倚仗300条枪,横行无忌,确实对武工队的活动造成很大的威胁。陈辉决意夜闯宁岗,采用“引蛇出洞”的战术,设法除掉他。
  这年冬的一天晚上,寒风刺骨,不时飘下几片雪花,郊外像死一样的寂静。陈辉和陈琳带四五名能征善战的神枪手,埋伏在宁岗镇外。他和陈琳进入老交通员秦大爷的客栈。秦大爷听说只有六七个人,便埋怨起来:“你们的胆子太大了,会出事的,快离开吧!”
  陈辉说服了秦大爷,并把行动计划告诉他。秦大爷点点头,出得门来,直往曾汉章的暗探曾灰狗家去买大饼。
  曾灰狗借送大饼发现了他们,径直跑到炮楼向曾汉章报告。曾汉章将信将疑,但邀功请赏心切,立即出动一个中队,将客栈包围,自己带十几个人朝秦大爷家走来,以“清查户口”为名,看个究竟。等候在大门两侧的陈辉和陈琳左右开弓,撂倒曾汉章和几个士兵后越窗而飞了;埋伏在镇口的队员奋起一阵扫射,闪身钻进了镇外树林中,与陈辉会合。只听见里面的敌人向外胡乱开枪,外面的敌人以为是武工队冲出向里面射击,对阵片刻后才知道是中了陈辉的计策。陈辉夜闯宁岗,像神话故事似的,在晋察冀边区传开了。
  1944年夏季,涿县新任伪县长王西宠,出动-到涞涿平原抢粮;驻松林店车站的日本特务队长荒谷川,指令伪军小队长祖五吹,向各保施加压力,拍着盒子枪扬言:“谁0的给八路送粮食,我这家伙就不答应。”姓左的汉奸保长向祖五吹保证:“我姓左的给姓八的交了粮食,就不是人养的。”因此,靠近松林店的粮户左右为难,干脆藏粮不交。陈辉心想:不给这些坏蛋一个下马威,就难以完成联县政府交给四区的征粮任务。
  几天之后,是松林店集日。陈辉和警卫员王厚祥,扮成农民模样,挑着蔬菜混入集市,潜入左保长家中。晌午时分,左保长刚跨进门槛,即被小王卡住了喉咙,陈辉把枪口对准左保长的胸口说:“你姓左的不给姓八的交粮,有胆量,该怎么奖赏你?”左保长吓得三魂掉了两魂,保证三天交齐粮食。陈辉和小王又绕道来到祖五吹回家的路上。黄昏时祖五吹从岗楼朝家里走来,被陈辉和小王抓住。陈辉说:“听说你这盒子枪不准向八路军交粮,是吗?”祖五吹抬头一看是陈辉,立刻瘫在地上,央求饶命,并写下向八路军交粮的保证书。陈辉将空枪还给他,大踏步向拒马河走去。
  左保长和祖五吹明白,若荒谷川知道他们被陈辉抓住后写过保证书,只有死路一条,索性瞒着日本人,让老百姓给八路军交粮,也为自己留条后路。
  几天后,老百姓把粮食秘密送到拒马河西岸,很快就完成了交粮任务。边区党委得悉陈辉巧闯松林店,在日军特务队的眼皮底下制服汉奸走狗,便通报表扬他,称他是“肯动脑筋,有胆有识,不畏艰难,出色完成任务的模范干部”。
  1944年冬,大雪裹住了平西房涞涿大地,冰层封住了拒马河面。联县县委集中全县军政干部进山整训,部署解冻后的对敌斗争。各区只留下少数干部坚守工作岗位。
  11月11日,数百名日伪军乘虚而入,由汉奸张得祥和王治仁引路,将四区区长陈琳和几十名武装人员围困在马踏营河套。经过一天的激战,陈琳、张文雅等30多名干部战士英勇牺牲,许多老百姓也惨遭杀害,大片房屋被烧成灰烬。
  陈辉得知这一消息,立即从山区赶到马踏营,望着烈士的遗体,悲愤地写下壮烈的《祭诗》:
  英雄非无泪,不洒敌人前。
  男儿七尺躯,愿为祖国捐。
  英雄抛碧血,化作红杜鹃。
  丈夫一死耳,羞杀狗汉奸。
  他在山区再也耽不下去了,向县委请缨,要求率武工队到平汉铁路以东的敌占区去,开辟新的敌后抗日根据地。
  县委了解陈辉的倔强性格,便批准由他带领一个小分队深入敌后,并向他交代任务:把铁路线以东的群众发动和组织起来,开展锄奸活动,搅乱敌人的阵脚。
  一天晚上,陈辉带着一支30多人的武工队,踩着残雪,穿过平汉铁路,来到日本特务中队和伪军王凤岗的“联防地带”。这里炮楼林立,-沟纵横,号称“强化治安模范区”。陈辉将武工队员分为两队:一队潜入涿县城南,一队潜入涿县城北,三四人一个战斗小组,在乡亲们的掩护下,白天隐蔽,夜间行动。仅几天时间,就除掉几个汉奸,摧毁了几处敌伪据点,连涿县城墙上也贴出了陈辉写的警告敌人的《宝塔诗》。码头据点的伪军中队长裴宏生,一向以安全守护自居,带着二三十人从城里返回,在向阳渡口遭武工队突袭,被打得抱头鼠窜,裴宏生的左腿也成了两截。徐里营据点的伪军小队长师振武,正押着民工修筑岗楼,陈辉混进民工队伍,乘机逼进师振式的卧室,苦口婆心地劝他倒戈反正。师振武受到感动,当夜解散民工,毁掉工事,自己逃回东北老家去了。
  此时,伪县政府得报陈辉的武工队已潜入县城附近,大为震惊,立即张贴告示,悬重赏通缉,并用重金和官职收买了被开除的四区青救会成员周永旺,寻找陈辉的踪迹。
  1945年2月上旬,按照县委的-部署,陈辉到各村布置工作,提防敌人前来烧杀。7日,他和通讯员来到范庄时,不料被叛徒周永旺发现。夜间,房东范永坤护送陈辉离开了黄楼桑。8日凌晨,房东在返回范庄路口时被捕,在敌人的毒打之下说出了陈辉的去处——韩村。顷刻间,松林店车站的日本特务队倾巢出动,把韩村包围得水泄不通,传令要“活捉陈辉”。
  陈辉和通讯员来到韩村堡垒户王德成家,突然腹泄不止,没有及时转移。第二天早晨,王德成的母亲为陈辉做了一碗面汤,还没有喝完,两个特务闯进屋来,把枪口对准他们说:“你们跑不了!跟我走吧!”陈辉毫不理会,趁放碗之机,顺手拿起放在炕沿上的手枪,朝后“叭叭”两下,撂倒一个特务,另一个吓得转身就跑,被陈辉打死在门外。通讯员小王乘势堵住前门,注视巷口,准备同敌人作生死较量。
  日本特务队长荒谷川见大门关闭,率队疯狂地发起攻击,步枪、机枪、手榴弹同时开火。陈辉和小王各守一端,英勇还击,不让敌人前进一步。忽然,敌人的一颗手榴弹从窗户飞进,陈辉的左眼挂了花。
  战斗持续约半小时,敌人越来越多。陈辉对小王说:“我们不能被动挨打,冲出去,越过墙头就是树林。”小王随手扔出两颗手榴弹,掀起浓浓硝烟,两人冲出西屋,来到院子里,怎奈敌人两挺机关枪-墙头,只得又返回屋子,力求多打死几个敌人。小王从窗口射出一梭子弹,撂倒几个敌人,自己也中弹牺牲。
  敌人还想活捉陈辉,掀开屋顶,扔进燃着的高粱秆子,想把他逼出屋来。陈辉自知为国捐躯的时刻到了,便握着最后一颗手榴弹,拖着一条滴血的腿,从屋里走出来,两眼冒出仇恨的火花,十几个敌人看到他,连忙跑了过来。当他们来到跟前时,陈辉拉响了手榴弹,好几个敌人被炸得血肉横飞。抗日英雄、人民的忠诚战士、富有才华的革命诗人,就这样英勇地倒在硝烟血泊之中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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