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介子
西汉探险家和外交家张骞,在汉武帝元狩年间,两次出使西域,沟通了西域和汉朝的交通,不仅加强了汉族和西域各族间的经济文化交流,丰富了汉族人民和西域各族人民的生活,而且首次打开了一条中西方经济文化交流的通道——“丝绸之路”。中国的丝和丝织品,从长安往西,经河西走廊、新疆境内,运往安息(今伊朗),再从安息转到西亚和大秦(古罗马)。丝绸之路的开辟,进一步发展了汉朝与中亚各地人民的友好关系,促进了人类文明的传播和发展。
但是,丝绸之路并不是轻而易举开辟出来的,也不是一直畅通无阻的。直到汉宣帝神爵二年(前60年),西汉0设置了西域都护,进行军事、政治管理,保护商旅往来,西域正式归属西汉中央政权以后,丝绸之路才得到有效地保护,充分发挥了交通通道的作用。
从张骞通西域到西域都护的设置,这60年间,在丝绸路上,西汉0曾对西域进行过几次战争和一次政治谋杀事件-----傅介子刺杀楼兰王。这是因为当时匈奴在西域的势力还很强大,曾设僮仆都尉对西域各族人民进行统治和奴役。后来,汉武帝反击匈奴虽然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,但长安距西域数千里之遥,出玉门关和阳关后,沿途地形复杂,有群狼出没的草原,有茫茫无际的沙漠,有终年积雪的峡谷。西域“三十六国”散布在塔里木盆地周围,沿南山(今阿尔金山)和北山(今天山)两侧形成南北两条交通线,即所谓“南道”与“北道”。匈奴残余势力时来骚扰,骑兵飘忽即到,仍威胁着西域一些小国的安全。“小国在大国间,不两属无以自安”。特别是楼兰(在罗布泊南)和车师(在今吐鲁番)两个小国,位于西去丝绸路的南北交通道上,因“近汉,当白龙堆,乏水草”,常为汉使负有“发导、负水、担粮、送迎”等义务,而有些过路的汉使又不断地索取和骚扰。楼兰和车师“度汉兵不能远至”,就联合匈奴“攻劫汉使王恢等”。元封三年(前108年),武帝派赵破奴率轻骑700余,虏楼兰王,遂破车师,使之归附汉朝。太初三年(前104年),汉武帝又派李广利率兵数万远征大宛(今苏联中亚东部),经过四年战争,征服了大宛,取善马而归。这时,西汉军威震撼西域,大宛以东纷纷派遣子弟到长安朝贡。丝绸路上,各国使者和商人,赶着马队和骆驼,穿沙越岭,往返不绝。为了便利交通,西汉0从敦煌到罗布泊间,沿路设驿站。又在轮台、渠犁(今新疆中部)等处屯田,屯田士卒最多时达60多万人(见《史记·平准书》)。屯内设使者校尉领护,以这些亭障和屯田作为据点,从玉门关和阳关以西,建立起一长串大小不等的兵站,维护着“丝绸之路”的通畅与安全。
公元前87年,汉武帝死后,由大将军霍光辅佐8岁的昭帝即位。这时,主少国疑,朝廷里有人谋反,匈奴虽退居漠北,但乌垣又崛起于东北,时常侵扰汉朝的边地。与此同时,丝绸路上也很不太平。昭帝元凤四年(前77年)六月,龟兹王杀死汉派驻轮台屯田的校尉赖丹(原于弥的太子),西域波动。楼兰国王死后,匈奴抢先扶植安归为楼兰王,楼兰名义上归附汉朝,却脚踏两只船,暗地里和匈奴密切往来。“汉遣使诏新王令入朝,王辞不至”。后来又和匈奴勾结起来,“数遮杀汉使”,直接影响到丝绸之路的安全。
霍光看到楼兰王反复无常,私通匈奴,杀死汉使多人,并-节印和献物,就又派刚从大宛返回、因斩匈奴使者而升迁为平乐监的傅介子前去惩办。傅介子奉命后,以赏赐为名,携带黄金、锦绣赴楼兰,在饮宴中诱杀楼兰王安归,“驰传诣阙,悬首阙下”。于是,汉昭帝把楼兰改名为鄯善,并把安归的弟弟、亲近汉朝并留在长安作人质的尉屠耆立为鄯善王。同时,根据鄯善王的请求,派军士开始在伊循屯田。丝绸之路南道西行的第一个交通站——鄯善,得到西汉0的保护,从此也同汉朝保持着友好的关系。
傅介子征服楼兰,不仅对当时及后来的政治、经济、军事、文化等具有重大意义,而且他这种临危不惧、不辱使命的胆略和气度,在历史上产生了广泛而又深刻的影响。东汉时“丝绸之路”再次受阻,明帝曾多次派遣将士远征,然而屡不见功。当时有位名叫班超的青年拍案直呼:“大丈夫当如傅介子,张骞立功西域,以取封侯,安可以事笔砚乎!”遂投笔从戎,后来成为有名的抗匈大将。唐代大诗人李白在其《塞下曲》一诗中赞道:“愿将腰下剑,直为斩楼兰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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