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雨苍
当时他感到湖北地处祖国中原。没有一个医学教育机构,为了培育医学人才,于1921年回到湖北,向北京政府教育部请准以庚子赔款为基金,在武昌两湖书院旧址创办湖北省立医学专门学校,嗣后改为省立医科大学,自任校长,由获得日本医学博士学位的李博仁任教务主任。医科大学附设中医传习所、女生护士班及助产班。
1926年,北伐军攻打武昌、战火纷飞,该校停办。北伐后,湖北省立医科大学改为武昌中山大学医科,李汉俊为校长,陈雨苍离开学校,在汉口华商街太安里二十六号开诊所,挂出德国柏林大学医学博士的招牌行医,并进行革命活动。参加活动的人大多是他的学生,如邬聘三(当时中共武汉市委组织部部长)、王培灵、汪道成、漆昌元等人。1927年春,陈雨苍由邬聘三、马春泉两人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。同年他得标将中国同济医院房屋和财产与原来自办的诊所合并,聘请医师李家煌、童伯谦、助产士江华清等人,办起了汉口医院。同时他又任湖北省立医院院长,并倡议成立了武汉市医师公会。
1931年2月27日,陈雨苍由汉口赴武昌省立医院上班途中,被武双行辕侦缉处特务以共产党嫌疑逮捕,押到利济路军人监狱。次月党组织即派在汉口医院学医的师哲(又名淑琴)以父女名义给陈雨苍送衣食,与他保持经常联系。为了营救陈雨苍,2月28日晚,其妻和亲属去南昌,找国民革命军第十八路军军医处长葛柱寰(陈雨苍的同学)转请江西省主席鲁涤平,同日晚陈雨苍的大女儿静园亦到杭州恳请浙江省主席张难先,由于两位省主席电请湖北省主席何成潜力保,陈雨苍才于1931年8月被释放。在狱中受尽苦刑,多次坐老虎凳,致使腿部受伤,后来一直拄拐棍行路,但他始终没有向敌人供出党的任何情况。
1931年秋,陈雨苍离汉去沪。通过留德同学、同济大学校长胡庶华的关系,任上诲图立同济大学秘书长兼医学院院长。主要任务是在我中央特科工作。1933年,因党的工作需要,他离开该校,到上海九江路瑞士汽巴洋行药厂任药师,似推销该厂药品为掩护,经常来往北京、青岛、济南、香港等地从事革命活动。1938年,在上海静安寺路静安大楼挂出德国医学博士的牌子,开业行医,以掩护党的地下工作。1940年夏天,党决定由陈雨苍在上海和张树馨(化名张白衣,人称-)一起负责中央直属电台的工作。对外以夫妻关系相称,以便进行革命活动。 陈雨苍在上海法租界拉都路二号租了一栋四层楼的房子。为了掩护电台工作,把二楼租给在法租界巡捕房工作的一家广东人,三楼租给一个白俄,楼下汽车间租给一个开糖果文具店的人作店铺,只四楼三室一卫生间自己用。楼顶上一个搁楼堆放废木箱等杂物并作收发报室,白天收发报机置于壁炉内,夜间才发报。租出的房金,除付房租水电费外,剩余的全部交给组织。1941年,太平洋战争暴发,日本军队在法租界横行霸道,几次-搜查,由于陈雨苍机智勇敢,用日语和日寇对话,进行交谈,才使中央直属电台得以保存。后来日寇用装有探测器的汽车漫游街道,追查发报电波,1942年初,电台-停止工作。
1942年夏,党组织通知陈雨苍和张树馨离沪,设法去重庆。当时陈雨苍身患高血压,山城对高血压病人十分不利,但他坚决服从组织决定,并委托-院长居正的大女婿张鸣帮忙,搭上了去汉口的日轮,1942年8月离开上海,转经新堤、藕池、三斗坪,历经艰险,于十二月中旬到达重庆。在藕池附近,陈雨苍被当地土霸王扣押,诬为汉奸,吊在屋梁上一天一夜,后由陈雨苍的留德同学、国民党政府教育部长朱家骅来电证明才释放,但一箱德国造外科手术器械全被窃走。陈雨苍到达重庆后,十二月底由新华书店负责人陪同到我党驻渝办事处。在周公馆住了一星期。经周恩来指示,搞-工作,并利用矛盾搜集情报。于1943年初出任-法规委员会名誉秘书,经常在留德同学会、社会民主同盟等处活动,与张群、朱家骅等人周旋,了解国民党内部情况,向周恩来同志汇报。由于操劳过度,高血压病进一步发展,于1944年底突然半身瘫痪。经抢救后虽能自己走动,但身体已极度虚弱。1946年春,我党驻渝办事处撤销,组织上安排陈雨苍回沪。回到上海后,组织上派人通知陈雨苍,要他暂时去浦东休养。由于病情恶化,于1947年1月1日病故,终年五十八岁。
陈雨苍学识渊博,又是参与过辛亥革命的人物,完全有条件获得高官厚禄,但他信仰共产主义,对党忠心耿耿,生活艰苦朴素。原与陈雨苍一道战斗的同志说,“陈雨苍同志身患高血压,无药医治,自己用注射器把血抽掉, 以此办法来降低血压,便于更好地坚持斗争。”又据张树馨回忆,当时陈雨苍只有三套西服,一条领带,一双皮鞋,都是1920年以前留学时用过的,抗日战争时期还在穿,皮鞋后跟磨损了,请修鞋匠将后跟左右调换一下,钉上再穿。一九四一年将自己的一台德制显微镜送给组织,希望能送到前线,为抗日战士服务。他真正做到了为祖国、为党呕心沥血,鞠躬尽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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