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若克
陈若克从16岁起,便参加了工人运动。她的斗争性很强。在工厂里,不仅积极组织工人参加反压迫、反饥饿的斗争,而且还组织工人群众积极参加支援抗战的活动。1936年8月,17岁的陈若克,在党旗下宣誓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她激动地说:“从现在起,我的思想,我的身体,连每根头发都应该是属于无产阶级的!”入党后,她一边做工,一边参加地下党的工作,并担任了党支部书记。1937年,党派陈若克去武汉工作,因接头关系有误与党组织失去了联系。这时,她决定北上延安,寻找党组织。当她千辛万苦到达山西时,正值临汾战事,延安未去成,暂时逗留在华北一带。后来经朱瑞(当时任中共山东分局书记)介绍入“华北军政干部学校”学习。这时她失去党的关系已经三个月了,因无人证明,只得重新入党。未能恢复在上海从事地下工作时期的党龄,这是她痛心难忘的事。为此,她三年多来曾多方寻找以前的领导证明,但均未找到。陈若克重新入党后,在“华北军政干部学校”负责党支部的青委及民先工作。半年后,陈若克与朱瑞结婚。从此夫妻二人携手并肩,战斗在华北和山东的抗日前线,工作得十分出色。
陈若克对工作积极、热心,而且具有坚韧不拔的毅力。她曾担任过山东纵队直属工作科科长,尽管她对这方面工作很陌生,但她忠实负责,认真研究,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。她身患多种疾病,身体很虚弱,在艰难困苦和疾病折磨的环境中,她常引用“新女性”中“除死无大难,做工不再穷”的两句话勉励自己。因此,在各种复杂的情况下,她都表现的从容不迫。有一次,在大崮山与日伪军进行的一次最残酷、最艰难的战斗中,在敌人飞机和数百发炮弹的轰炸下,有些同志深感不安,她自己的身子动作已经很艰难,但她还积极地对同志们进行安慰、鼓励,镇静得一如平日。1940年,山东联合大会开会,领导让已担任山东省妇女联合会常委的陈若克总结和报告妇女工作,她深入基层调查研究,夜以继日地做筹备工作,0地完成了任务,在联合大会开幕时被选为山东省临时参议会驻会议员。
她的党性很强。对一切应该参加的党的会议,很少缺席。有时同志们看她很忙,便让她请个假,她当时答应“好”,但一转身又说“不行”,停下工作便去开会。她爱看党的文件和党报。在看报时,她首先是看社论,然后有时间再看各种消息。她的党费总是提前交。她领三块钱的津贴,有时要交一块,每次总要比别人交的多。她对党分配的工作,历来十分认真,一丝不苟。对同志忠诚、热心、坦白、负责,能够帮助的一定尽力帮助。有意见就说明,有时对同志的批评表现过急,但决不虚与委婉。
1941年,是抗日战争最艰苦的时期。这年11月7日,我地方部队为避开日伪军的合围,自沂南县大崮山向后撤退。山东省妇女联合会常委陈若克拖着即将临产的身子,在撤退中,她和几个同志与部队失去了联系。就在那天夜里,她落到了敌人手里,被捕后,因她“十分无礼”,一开始便遭受到敌人的严刑拷打。
两三天后,一个幼小的婴儿降临到人间。曾为她接生的乡村大娘说,若克遍体麟伤,但还是那样镇静、倔强、铁石一般,且默默无言。
起初,她要求速死,但敌人却把她带到沂水城里。当她被抬进-的时候,看到遍体麟伤的陈若克,女看护杨以淑流下了同情的眼泪。
“哭什么?我们既是中国人,中国人就应该有中国人的骨气。哭有什么用处!”陈若克从容坚定地像平日批评同志一样地开导杨看护。
据后来杨以淑讲,敌人曾多次对陈若克进行拷问。
“你是哪里人?”
“听我是哪里,就是哪里!”
“你的丈夫是谁?”
“我的丈夫是抗战的!”
“你呢?”
“我也是抗战的!”
陈若克的态度始终是铁一般的坚强。接着,陈若克继续说:
“问什么!快一点枪毙好了!”
“枪毙?”敌人讪笑地说:“还得赔一颗子弹哩。”
“那就刀杀!”
“刀杀还得用力气哩。”
“随你们的便!”
硬的办法既然失效,敌人想用软的办法。当0没有奶,敌人曾拿牛奶给孩子吃,若克将牛奶摔在地下。过了两天,敌人借口替她“治病”,把她抬走了。
经过近20天的审讯和酷刑折磨,敌人软硬兼施,没有从陈若克口中得到有价值的情况,终于对她下了毒手。11月26日敌人将陈若克押赴刑场。陈若克在临刑前,还是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。有的人怜惜她,想讨下孩子抚养,她至死也不放。悲愤地说:“整个民族都在苦难中,孩子的性命算不了什么……拼上这块血肉,让敌人知道中华民族是不可战胜的!”残忍的敌人将陈若克乱刀捅死,孩子也同妈妈一起殉难。
陈若克牺牲后,当地人民群众怀着十分崇敬和悲痛的心情,将其遗体安葬。全国解放后,沂蒙人民为永远纪念这位“威武不屈”的抗日女英雄,把陈若克烈士遗骨迁葬在孟良崮烈士陵园,并为其树碑立传,教育后人。
下一名人:蔡哲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