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思止
载初元年(690)5月,恒州刺史裴贞杖责了本州一名判司,这位判司找到侯思止,要他通过高元礼向武则天告密,诬告高祖李渊第18子舒王李元名与裴贞联合谋反。酷吏周兴负责审案,将李元名父子及裴贞杀害灭族。武则天因此授侯思止游击将军之职。
侯思止不识字,高元礼为讨好他,竟对他说:“皇上正在破格用人,若嫌你不识字,你就说,‘獬豸兽亦不识字,而能触邪。’”侯思止大喜,立即向武则天要求任御史,武则天果然说:“卿不识字,岂堪御史!”侯思止照高元礼教他的话说了一遍,武则天听了很高兴,在天授三年(692),将侯思止拜为朝散大夫,授左台侍御史之职。高元礼又对侯思止说:“皇上知你无宅第,必定要将没收来的私宅赐给你一所,你可拒绝不受。皇上必问原因,你就回答说,臣恶反逆之人,不愿居其宅第,’侯思止依计而行,武则天听后对他倍加赏识,认为他很忠心,就对他更加重用,让他和来俊臣、周兴等酷吏一起掌管制狱。
侯思止生性诡谲,心狠手辣,对囚犯滥用残酷肉刑。当时在囚犯中流传着一句口头话:“遇来(俊臣)、候(思止)必死,遇徐(有功)、杜(景俭)必生。”谁要落到来俊臣、侯思止这些人手中,不是被处斩,就是被残害而死,绝无生还。在武则天临朝称制的六年零七个月时间里,唐高祖、唐太宗、唐高宗三代皇帝的子孙后代,除武则天亲生的李显、李旦外,在世的几乎全部被杀。大臣中,24名宰相,被杀和贬流的就有17人,被害的其他官员更多。
由于侯思止不学无术,审案中闹出了笑话。天授三年(692)一月,宰相狄仁杰、御史中丞魏元忠等7人被诬告。侯思止审问魏元忠时大声喝道:“急认白司马,不然,即吃孟青。”所谓白司马,是洛阳有一白司马坂。孟青者,是指杀琅邪王李冲的将军孟青棒。意思是不招供便用棒打。魏元忠正直不屈,顶撞了侯思止,被倒吊起来。魏元忠情急生智,便吓唬侯思止,说:“侯思止,汝今为国家御史,须知礼数轻重,如必须魏元忠头,何不以锯截将,无为抑我承反。奈何尔佩服朱紫,亲衔天命,不行正直之事,乃言白司马、孟青,是何言也!非魏元忠,无人抑教。”这一席话听得侯思止摸不着头脑,以为自己说错话惹下了大祸,“惊起悚怍”,赶快赔礼说:“思止死罪,幸蒙中丞教。”将魏元忠扶在床上坐好,恭恭敬敬地请教。魏元忠趁势把这个无赖出身、愚昧无知的酷吏训斥了一番。
酷吏来俊臣仗势逼娶太原王庆诜之女,侯思止步来俊臣后尘,奏请娶赵郡李自挹之女为妻。武则天命诸宰相于政事堂商议,李昭德说:“往年来俊臣贼劫王庆诜女,已大辱国。今日此奴又请索李自挹女,无乃复辱国乎?”李昭德是拥护皇太子李显复位的骨干大臣,痛恨酷吏们的横行,借机将侯思止杖杀,大挫了酷吏来俊臣一伙的狂妄气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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